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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会主义的经济学与分心术 ——论阎连科的《(3)

来源:中国药物经济学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0-10-26 03:26

【作者】:网站采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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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摘要】王德威曾以“诗人之死”考察20世纪中国文学与死亡的勾连,并举出施明正的例子,讨论其如何就着食粪(便)的案例来复杂自杀或自赎的“诗意/尸意”。《

王德威曾以“诗人之死”考察20世纪中国文学与死亡的勾连,并举出施明正的例子,讨论其如何就着食粪(便)的案例来复杂自杀或自赎的“诗意/尸意”。《喝尿者》中,背信者每日饮下自己的尿液,以求赎罪。如此戏剧化的仪式,在王看来,混淆了身体的出口与入口,虽揶揄政治机器的管控,却也招徕内耗的危机。(16)〔美〕王德威:《历史与怪兽:历史·暴力·叙事》,第384-386页,台北,麦田出版社,2011。这样的解读可再做推进,以便超克“文学与政治”的视角。通过身体、情感和文字的三重“代谢”,施明正在抗争之余,也同步实现一种经济式的“净化”。排尿是身体的自我清洁,饮尿是罪感的人为疏解。而至于文学,更是亚里士多德所谓的物伤其类的精神澡雪。喝尿者通过循环利用自身资源(体液和墨水)实现“净化”的三位一体,可谓实惠。简陋的革命条件,虽折损无数政治同道,却也意外收获一位经济学家。

在此,“经济”包含如下义项。第一,价值的生产和交换活动;第二,经世济民的才干和实践;第三,费少利多、事半功倍;最后,“审美的精确性”。关于前三项的讨论,梁鸿已有专文。她指正现代化以来,“经济”的本意不断退行,当中道德化的因素被逐步排空,直到最后为意识形态攫取,产生柳鹰雀式的经济狂人。(17)梁鸿:《作为方法的“乡愁”:〈受活〉与中国想象》,第105-118页,北京,中信出版社,2016。在此视角下,阎连科和柳青、高晓生等形成脉络,反思文学与现实的关系。但转从“文字”这一纯粹的诗学形式来看,这笔经济帐恐怕还要从鲁迅算起。著名的幻灯事件,不仅帮助他见证技术的暴力,更提醒他思考如何提升社会活动的有效性和精确性。医学固然讲求对症下药,但毕竟泽被有限;而敷衍文字,却可以一当十。以后,鲁迅以短篇小说和杂文名世,当与此有关。鲁迅对文学经济性的考量,得自他对革命形势的理解。危如累卵的时代,情势何其危急,此情此景之下,凝神聚气当是革命人的基本操守。王德威以为“如果革命……有它的‘经济’学的话,那么参与革命者尽其所能,把自我投注在这么一个献身的活动里,他的体验应该是不多一分,也不少一分的。当肉身为其所当牺牲而牺牲,当革命的理念(而未必是目标)已经成就的时候,有一种‘审美’的精确性——经济性——已经达成了”。(18)〔美〕王德威:《抒情传统与中国现代性:在北大的八堂课》,第146页,北京,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,2010。

《受活》的高潮处,柳鹰雀就地取材组建绝术团。而受活民众也义不容辞——独眼纫针、聋子放炮、盲人听物,好不勇武。残人的演出,虽不及正规杂技来得精细,但他们能变“废”为宝,引来观者如堵。如此利用厚生的经济奇观,一方面回向瞍赋矇诵的乐教传统;另一方面也发扬革命厉行节俭的作风。阎连科的“审美”精确性在于,用“寓言”的方式(19)有关《受活》作为政治寓言的分析参考陶东风:《〈受活〉:当代中国政治寓言小说的杰作》,《当代作家评论》2013年第5期。帮我们重新打量了当代社会看待历史及其创伤的方式。受活人生理上的缺陷或“无”,在城市的舞台上变成了艺术。

我们理解柳鹰雀“物尽其用”的经济学,其实不止于一种生活哲学,(20)有关现实物件的保存及其意义的讨论,参阅巫鸿编著:《物尽其用:老百姓的当代艺术》,上海,上海人民出版社,2011。或政治伎俩,更是其跻身主流历史,促成记忆回收的“审美”法门。他将历史的“遗形物”——尸体、残人及其表征的国族寓言、历史创伤(21)用畸形怪相、生命病态来颉颃政治的做法,阎连科乃是后之来者,80年代此风正劲,详尽介绍见〔美〕王德威:《畸人行:当代大陆小说的众生“怪”相》,李瑞腾主编:《中华现代文学大系·台湾1970-1989》评论卷1,第672-682页,台北,九歌出版社有限公司,1989。——带回现实,提出今昔对话的问题。阎有心暗示,受活人的退社,不过是新的入社而已。他们的出演搅扰圆全人的生活,逗引各色欲望。圆全人和残人乃是互嵌的关系。针对民国北京的日常生活,董玥提出“传统回收”的理念,并视之为“中国现代性的本质”,她说,“回收”“意味着把真正陈旧和饱经风霜的东西修补起来,试图把它们当成是新的东西而利用。……在这一理论中,过去并仅是被挑选出来作为适合‘现代口味’的审美原则而存在的——相反,‘现代口味’是用过去的碎片创造出来的”。(22)董玥:《民国北京城:历史与怀旧》,第330、33页,北京,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,2014。尽管同北京人相比,柳鹰雀和受活人的“回收”工作,缺少自觉和能动,但通过向社会引介各种陈旧的形象,他们所进行的新旧拼凑工作,在事实上,使得“无法得到再现的中国当下现实得以客观地成形”。(23)张旭东:《全球化与文化政治:90年代中国与20世纪的终结》,第275页,北京,北京大学出版社,2014。观看这些残缺的身体,就是重新面对历史创伤,同时也形成一种经济景观。

文章来源:《中国药物经济学》 网址: http://www.zgywjjx.cn/qikandaodu/2020/1026/593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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