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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会主义的经济学与分心术 ——论阎连科的《

来源:中国药物经济学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0-10-26 03:26

【作者】:网站采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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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摘要】一、从“活着”到“受活” 90年代余华写出《活着》,堪为典律。小说追踪解放战争以降,种种社会的变动,如何给民间世界带来波折。1994年《许三观卖血记》出炉,余华将目光投向经

一、从“活着”到“受活”

90年代余华写出《活着》,堪为典律。小说追踪解放战争以降,种种社会的变动,如何给民间世界带来波折。1994年《许三观卖血记》出炉,余华将目光投向经济领域。如果说《活着》传递革命的维系及其子嗣生产需要付出血泪代价的讯息,那么到了许三观这里,他已反讽地将血泪挪为他用,把它变成待价而沽的商品。政治的语境里,血泪是变革的动力,新的经济场域中,这一认知被继续保有,并被赋予新意。通过交易,血泪既可以保障出售者的经济利益,也可以确保购买者的身体需求,两厢受益。与此,余华似对革命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,可实际他是用小说捕捉到了一种现实。

这一年,贾平凹推出《废都》。透过这部小说,贾试图管窥蠡测知识分子的边缘化问题,以及物欲之下岌岌可危的“人文精神”。“废都”代表理想主义败退后,社会与政治上的荒原。(1)〔美〕鲁晓鹏:《世纪末〈废都〉中的文学与知识分子》,《当代作家评论》2006年第3期。与贾的虚无不同,余华努力在传统文化和市场经济之间做出调停。通过“血泪”,他既正视革命传统,也将之与世俗的血亲关系,尤其是与新的经济体制建立连接。他“从身体无用也无谓的牺牲中,找到一些用处。……他书写暴力与伤痕,……而且不再排斥一种疗伤止暴的可能——家庭”。

余华的执著或有他的道理,但毕竟他对民间世界的定位,谦卑有余而主动不足。他笔下的人物被动受迫,行事待人每有随波逐流的嫌疑,多少沾染自然主义的色调。这样的对比下,阎连科的写作似乎更具手眼。2003年他祭出《受活》,从(大)历史的外围突入,以主动姿态卷入制造苦难的工程,将过去百难排解的痛苦,通过种种原欲式的奇观来演述。就主角柳鹰雀的造型而论,他的做言起行毋宁比福贵和许三观来得积极太多。阎有意改写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”的古谚,观察柳如何步步为营,累积经济资本,并拓展政治前途。如此情势下,“活着”当然不能魇足这位革命狂人的胃口,传统的“三观”也被视如敝屐。他将自己与伟人并列,在革命的圣堂里谋求一席之地。相形之下,福贵温俭恭良,直让人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慨叹。柳苗红根正,受苦受难不在话下,但他每事必求回报,务求经济。一面是革命美德,一面是市场规律,他苦中作乐,左右逢源。柳高自标置,自诩为神,而“作为一个中国版的约伯(Job),福贵无神可告”。(2)〔美〕王德威:《伤痕即景,暴力奇观:余华论》,《当代小说二十家》,第143页,北京,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,2006。同一境遇里的圣徒列传(hagiography),竟有了云泥之别。

纵然《活着》未必谨守写实的本分,但比之《受活》显然“后”劲不足。“受活”,“典”出西北乡野,其内质凌厉,代表的乃是分裂的融合。它集苦乐于一身。“受”既是被动承受,更是主动享受,语义直追拉康的“绝爽”(jouissance):一种受虐狂式的欢欣。但无论笑闹,还是悲苦,其症结均在主体的斫伤和撕裂。(3)简要的论述参考杨小滨:《当代中国文化场域中的主体与绝爽》,《文化研究》2013年第17辑。余华以苦难作为叙事的起点和焦点,服膺道德律令,而阎更进一步,揭示诉苦的行为实在息事宁人。他发展弱势反抗策略,引“苦”为豪,以为苦难恰赋予他搞怪资本。这样的思路,后现代的意味甚浓,但周蕾也指出,当中60年代中国思想的刻痕也有迹可循。其关键的主张是,唯有倚赖“无权力”的位置才能获得真理。这种主张,通过自我卑贱化来赋权,在一定意义上,也就有它的暴虐性。(4)〔美〕周蕾:《写在家国以外》,第14-19页,香港,牛津大学出版社,1995。

将苦难戏剧化,固然有政治上的反抗之功,但仍要意识到其身处夹缝的无奈。90年代的中国,“革命”渐行渐远,“苦难叙事”淡出历史视野,而交由新兴的市场经济重做整顿。《渴望》《焦裕禄》等苦情戏码,“以充裕的悲苦与眼泪,成功地负载并转移社会的创伤与焦虑”,将过去革命的血泪置换成了“‘人间真情’与‘日常生活之正义’的安全情感”。(5)戴锦华:《隐形书写:90年代中国文化研究》,第51、45页,南京,江苏人民出版社,1999。戴锦华说:“尽管社会主义中国的历史……始终是八九十年代中国最重要的‘潜文本’,但通过对80年代/‘启蒙时代’的再定位,通过‘科学与民主’旗帜的高扬,……‘我们’得以成功地剪去‘革命时代’的历史与记忆,完成一次‘高难度’的、‘无缝隙’的历史对接。”(6)戴锦华:《隐形书写:90年代中国文化研究》,第51、45页,南京,江苏人民出版社,1999。这样的语境里,“消失”并非一笔勾销,而是历史的游移替换,表征的不是“无中生有”,而是“有中成无”。

文章来源:《中国药物经济学》 网址: http://www.zgywjjx.cn/qikandaodu/2020/1026/593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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